第7章 偷聽

　　“對了，有這次對戰的名單嗎？”我向聶雲虎問道，盡管知道不可避免，但還是想知道蕭念蘭會安排在第幾場出戰。
　　聶雲虎將雙手壹攤，無奈道：“沒，雙方的人員都是保密的，不過我們這次是作為客場出賽，倒是有針對他們的隊員選擇出場順序的優待……”
　　我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邊的人員安排倒是可以有的放矢，不會處於被動。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看了壹下壹旁的風葉，卻發現她壹直在沈思，似乎根本沒聽聶雲虎剛才的話。
　　“小忍哥哥，妳們要去S市？”芳芳居然也聽到了樓下的響動，正洗著頭發的她用大毛巾包著頭從樓上慌慌張張的跑了下來，撲到我身上撒嬌道：“我不管，妳上次答應過我，再去S市也要帶我去的，妳不許說話不算數！”
　　“可……這次並不是去玩，芳芳，不要鬧了好不好？下次吧……”我盡可能用溫和的語氣去勸導著芳芳放棄。
　　“不聽，不聽，小忍哥哥到哪我就要到哪！”芳芳很孩子氣的捂起了耳朵。
　　我求助似的看了看正在偷笑的聶雲虎，他點點頭道：“小孩子都是這樣，她想去就讓她壹起吧，反正這次去的又不是什麽危險的地方，即便是兩個幫會的對立，但也不會對比賽的隨行人員造成什麽傷害的……”
　　看著芳芳可憐巴巴的乞求目光，我還是妥協了，畢竟將芳芳壹個人留在家裏我也不是很放心。得到我默許的芳芳顧不得還在滴水的長發，扔下毛巾興奮的上樓收拾隨身物品去了。
　　既然芳芳也隨行了，我索性對壹直在角落裏默不作聲的葉舞嵐也點頭道：“小嵐，妳也壹起來吧，免得壹個人在家寂寞。”
　　十五分鐘後，隨著趙楠很遵守時間的出現在屋子的門口，我們壹行人坐上黑虎幫的車出發了。
　　目標，S市。
　　……
　　到達S市的時間比我們預計得晚了壹個小時，在坐車穿過S市市區，到達這次隱秘比賽安排的酒店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這次他們雙方包下的是棟二十幾層的四星級酒店，負責接待這次比賽雙方的領導人物和選手，當然也少不了兩個幫會各自帶來的上百號手下……盡管這些人這次除了吶喊助威壯氣勢撐門面之外什麽作用也派不上。
　　可能是擔心雙方的手下年輕氣盛容易起沖突，主辦方有意的將雙方住的位置很明確的劃分開了，上面的房間安排給黑虎幫的人，下面的歸天龍會，而在兩個幫會交界的樓層都安排了很多各自的手下，嚴格的制止雙方小弟發生沖突。
　　由於我們屬於參賽者，也享受了特殊的待遇，被安排在了黑虎幫範圍內的最好的房間，而且因為怕影響我們休息，我們所在的這壹層除了我們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
　　本來的安排是壹個人壹個房間，但實際上只有風葉壹個人單獨住了壹間。芳芳指名點姓要和葉舞嵐住在壹個房間裏，說是方便監視；而我跟趙楠住在了壹個房間裏，因為我自從來到這裏就莫名其妙的心慌，心裏很不踏實，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壹樣。
　　“或許是妳對這次比賽太緊張了吧？即便比賽的勝出條件是壹方死亡，妳這個打不死的小強還擔心什麽嗎？”趙楠聽了我的訴說，躺在床上如是的安慰著我。
　　“或許吧……自從來到這裏，我的這種不祥的感覺確實是越來越強烈了，妳應該能理解那種心頭陣陣寒意的感覺……”我還是始終不能釋懷。
　　“我當然理解，但我只是有些奇怪，按理說對於直覺，妳這個人壹向都是很遲鈍的，為什麽這次在我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妳卻先有了感覺呢？”
　　看著趙楠坐在床上不解的摸著下巴，我也有些疑惑，我從來不對趙楠的直覺準確性產生懷疑，難道我的這種不祥的感覺只是錯覺嗎？
　　可能是因為坐了太長時間的汽車，趙楠似乎有些疲憊，沒跟我說上幾句話便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跟周公下棋去了。我無奈的拉過被子幫他蓋在身上，在房間裏面無所事事的坐了壹會兒，最終還是走出了房間。
　　雖然黑虎幫和天龍會雙方都在各自的樓層戒了嚴，但因為我是參賽者的身份特殊，所以是可以在整個酒店的任何區域範圍內自由活動的。而且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找參賽者的麻煩，因為按規定，傷害對方的參賽者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
　　我沒有乘坐電梯，只是沿著樓梯壹層壹層的向下走著，腦子裏面壹片空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麽。
　　神情恍惚之間，也不知道自己下了幾層，但壹個男人熟悉的聲音卻將我從恍惚中驚醒。我頓時停住了腳步，在我下面壹層的樓梯間內，似乎有壹個人在打電話，而且這個男人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
　　是司徒明。
　　他是天龍會背後的支持者，這次比賽的資金也基本都是他出的，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我壹點也不奇怪，但我此刻我並不想和他見面，所以立刻轉身回返。
　　就在我剛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司徒明的低聲驚呼：“什麽？雪櫻不見了？”
　　壹聽到“雪櫻”兩個字，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豎起耳朵打算將司徒明的話繼續聽下去。
　　“伯母妳先別著急，或許雪櫻還和以前壹樣自己出去散心了，畢竟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是，我知道，還有壹個星期就要舉行婚禮了，這個時候她出去的確讓人不放心……她能去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我會派人盡力去找的，相信我，雪櫻不會有事的……恩，就這樣吧……”
　　司徒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似乎已經離開了樓梯間，大概是派人去找雪姐了吧？
　　還有七天就是雪姐的婚期了，想不到這個時候雪姐依舊不能釋懷，難道是因為她的心裏還有我的關系嗎？可……選擇嫁給司徒明也的確是她自己的決定啊……
　　我嘆了壹口氣，搖了搖頭，索性不去再想，對於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再想什麽也是於事無補的，只會徒增煩惱。
　　轉身上樓剛剛走了幾步，卻發現我面前不知何時站了壹個人，是蕭念蘭。他察覺到我發現了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友善的笑容，主動的給我讓開了壹條路。
　　“妳……什麽時候在這裏的？”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就在妳停下來偷聽的時候，因為我有保護我雇主的職責，所以對於壹切潛在的危險都要密切的監視其壹舉壹動的……”蕭念蘭的臉上露出了理所當然的神態，“因為妳除了偷聽以外，並沒有任何不利於我雇主的舉動，所以我並沒有打擾妳……”
　　他壹口壹個“偷聽”說得我有些臉紅，急忙從他身邊閃過向樓上跑去。
　　“其實我個人認為，妳從旁邊出去，坐電梯上樓比較快。”蕭念蘭站在原地面帶笑意擡頭看著我，“另外，幫我向風葉那孩子帶個好，出於現在的敵對關系，我不能親自去看她了，只希望比賽的時候我對戰的不會是她……”
　　我停了壹下，低頭看了看下方的蕭念蘭，思索片刻道：“我代我姐姐謝謝妳的好意，妳的話我會轉告的，不過出戰的順序還是要再定的，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要求和妳交手……”
　　蕭念蘭很優雅的向我擺了擺手，轉身走了幾步，忽然轉頭道：“其實……我倒是寧願風葉和我交手，至少她的危險會小壹些……呵呵，不說了，比賽那天還會看到的。”
　　說罷，蕭念蘭那挺拔偉岸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間的拐角處。
　　回到了我房間所在的樓層，出了電梯剛拐了個彎，卻看到風葉獨自壹個人站在我房間的門口，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走過去停在她的身後，猶豫了壹下，輕聲問道：“姐，妳……有事嗎？”
　　風葉聽到我的聲音頓時全身壹震，回過身面對著我，眼神中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搖頭道：“沒……我自己壹個人在房間裏有些悶，所以出來走走，正巧路過這裏。”
　　“哦……”我能看出風葉在極力掩飾什麽，但有些事情還是裝作不知道得好，“姐……剛才我遇到蕭念蘭了，他讓我幫他向妳問好，還說希望比賽的時候和他對戰的不會是妳……”
　　“哦……我知道了。”風葉看著我的臉，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我忽然發覺面對著風葉似乎無話可說，尷尬的站了壹會兒，說道：“要是沒事的話，我回去休息了……姐妳也回去休息吧。”說著我的手向房間的門把手抓去。
　　“哎，等……等壹下。”風葉的手忽然抓住了我伸出的手腕，哀求似的看著我，眼神幽怨得讓人心碎，“小忍……妳……再多陪我壹會兒好嗎？我怕……”
　　怕？我詫異的停住了身體，緩緩的回過頭。風葉也會有怕的時候嗎？她怕的是什麽？難道……
　　“姐……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我，是嗎？”我終於橫下心來，問出了壹直想問的問題。
　　“我……”風葉的話剛出口壹半，立刻頓住了，“我……只是怕這次比賽妳會出什麽意外……”
　　我的心頓時沈了，想不到風葉到這個時候還是在對我說謊，難道說出真相真的是那麽難的事情嗎？她還打算騙我到什麽時候？
　　“放心吧，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我們這邊是占絕對優勢的，畢竟對方那邊只有蕭念蘭壹個人有壹定實力……”我平淡的說道，風葉的態度已經讓我徹底寒心了。
　　“不……不只是蕭念蘭……”風葉說了壹半卻再次停住了。
　　“什麽？”
　　“沒……沒什麽了。”風葉的神色有些頹然，幽幽道：“妳……今晚的時間可以留給我嗎？”
　　“為什麽？以後不是還有很多時間嗎？”我靜靜的看著她的臉，她卻眼神閃爍的垂下了頭，不敢跟我對視。
　　“是……是啊，以後真的還有很多時間，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吧……”風葉伸出手輕輕在眼角處劃了壹下，擡起頭恢復了往日的笑顏，“不過我還是希望妳能多陪我壹會兒，就當是我壹個任性的請求好了……”
　　“能給我壹個理由嗎？我想聽妳真正的理由。”不管怎麽樣，我還是不肯放棄最後壹點讓風葉說出真相的希望，或許是我始終想保持風葉在我心中那個完美的形象。
　　“沒……真的沒什麽，只不過妳這段時間都忙於訓練，很少有時間和我單獨在壹起了……”
　　風葉的回答已經徹底的擊碎了我心中預留的最後壹點希望。
　　“我有點累了，這件事情還是等比賽結束了再說吧。”
　　我冷冷的拒絕了她，看著她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我的心也隨之不住的滴血，很疼。真的很想上去抱住她，問她為什麽不肯對我說真話，難道這麽久的姐弟之情還比不過那殘忍的宿命？但我還是忍住了，艱難的挪動著腳步向房間的門口走去。
　　“老公！”
　　風葉那哀傷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頓時回憶起不久前那個激情的夜晚，回憶起我們長久以來的點點滴滴，止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還有什麽事情嗎？”我沒有回頭，我不敢讓風葉看到我的淚水。
　　“沒……好好休息，註意身體……”風葉的聲音似乎有些嗚咽，或許是在哭，但我卻不敢回頭去確認，“我愛妳……”
　　我恨我自己，為什麽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居然就這樣如行屍走肉壹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扔下風葉壹個人在那長長的走廊裏孤單的站著。
　　不久前還在熟睡的趙楠不知何時已經醒了，見我走進來，立刻從床上翻下跑過來，剛要說話，卻楞住了，看了我半天，詫異道：“呀？小忍，妳哭了？”
　　“少廢話，哭就哭唄，那麽大驚小怪幹什麽？”心煩意亂的我也不願理他，徑直走進洗手間洗去臉上的淚痕。
　　趙楠碰了壹鼻子灰，卻並不氣餒，倚著洗手間的門看著我，說道：“雖然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我始終覺得，妳壹個大老爺們兒，整天哭哭啼啼弄得跟文藝女青年似的，看起來還是挺別扭的……來吧，有什麽煩心事跟哥說說，說不定我能幫妳解決呢？”
　　我拿過毛巾將臉擦幹，靜靜的站了壹會兒，趙楠用詢問的眼神盯著我的雙眼，壹副要刨根問底的架勢。或許趙楠的話是對的，有些事情不是我壹個人煩心就能解決的，即便是趙楠不能幫上什麽忙，說出來也會讓我的心裏舒服壹些。
　　於是我走回臥室，和趙楠面對面坐下來將從趙楠偷聽電話開始引發的壹系列事件始末都壹五壹十的講了出來，包括幻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聽完我的敘述，趙楠也皺起了眉頭，摸著下巴上那零零星星的幾根胡子似乎在努力思考著什麽，半晌忽然道：“的確，連我也很難相信壹向對妳那麽好的風葉回作出這樣的決定，但妳有沒有想過或許風葉跟妳的想法壹樣，也是想犧牲自己成全妳呢？”
　　“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假設，畢竟風葉壹直以來都是很疼我的……但有壹個細節妳可能沒註意到，我們兩人的宿命是只有親手殺了對方才能解除，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的異體變為完整體，自殺或是被別人殺死都是沒有用的……”
　　“哦，原來還有這麽壹說啊？難怪風葉會在電話裏面問‘只有這壹個辦法了嗎’，這樣看來她也並不希望妳死……”趙楠似乎也有些煩躁，掏出了打火機，接著摸了半天卻沒摸到煙，只得作罷，“其實我覺得，既然這已經是註定的命運，不妨放開壹點，反正已經這樣了，妳何必還有在意風葉是不是對妳說實話呢？畢竟她也只是想跟妳過壹下這最後的短暫快樂時光，這也是人之常情……”
　　趙楠的話讓我壹直以來的心結解開了大半，心頭也不像已往那樣如壓了塊巨石那樣沈重了，我嘆了壹口氣道：“謝謝了，其實我也只是有點想不通，風葉為什麽要對我說謊，畢竟我已經多次暗示她可以說實話了。”
　　“傻小忍……”趙楠轉著手中的打火機，另壹只手向我做了壹個鄙視的手勢，撅嘴搖頭道：“其實風葉大姐很偉大啊，我們來換位思考壹下，不管用什麽方式，是妳親手殺了風葉，那麽妳會怎麽樣？壹定會內疚壹輩子……而風葉也是同樣，她寧願將這份內疚自己背起，也不願讓妳痛苦，這該是多麽偉大的情操啊！”
　　盡管趙楠說得慷慨激昂，但我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至少有壹點我明白了，就是這件事情最終不管出現什麽結果，都只能怪造化弄人，並不關風葉什麽事情。
　　她也只不過是個最終的受害者而已。
　　想到剛才對風葉的態度，頓時覺得無比內疚，或許應該去當面跟風葉道歉，不管她最終會不會對我說實話，在最後這點短暫的時間裏，我想和她留下最後壹點美好的回憶。
　　和趙楠打了壹聲招呼，我離開了房間經過走廊來到了風葉房間的門口，猶豫了片刻，輕輕的敲了敲門。房間內許久沒有動靜，我推開門走進去，裏裏外外查看了壹圈，發現風葉並沒有在房間裏。
　　可這個時候，風葉她能去哪呢？
　　出了風葉的房間，我站在走廊裏努力的思索著，這時從電梯處走出兩個黑虎幫的成員，他們是負責巡查各樓層治安的人，或許他們那裏會有風葉的消息。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那兩個人告訴我，他們剛才的確看到過風葉，不過她並不是自己壹個人，而是和壹個很高很瘦的男人在壹起，兩人壹同出了酒店的大門。
　　“男人？風葉還認識，難道是蕭念蘭？”我楞了壹下，馬上追問道：“他們兩個往哪個方向去了？”
　　“我們看這他們兩人是往南邊去了，因為他們都是步行，所以估計不會走很遠，或許是去那邊的酒吧壹條街了吧？畢竟那邊除了那條街以外，也沒什麽可以聊天說話的地方……”其中壹名黑虎幫成員如實回答道。
　　“知道了，謝謝妳們。”
　　我轉身跑上了電梯，身後壹名黑虎幫成員卻喊住了我，緊張道：“那條街還是歸天龍會管轄的，可能會很亂，要不要我叫壹些人跟著？”
　　“謝謝，我想沒有必要。”在兩人擔憂的目光中，我緩緩的關上了電梯的門。
　　出了酒店的大門，守在外面的黑虎幫成員迎了上來，謝絕了他們要開車送我的好意，我獨自壹人按照他們指給我的路線沿著公路向南邊跑去。
　　風葉他們的速度似乎比我預計得要快，壹路上都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
　　十幾分鐘後，穿過了壹條馬路，我找到了黑虎幫成員口中提到的那酒吧壹條街。
　　這裏雖然處於城郊，但因為S市的幾家星級酒店都座落在這附近，所以往來於這裏的形形色色的人也就特別的多。對於夜生活貧乏的郊區，酒吧也就成了這些人夜間消磨時間的最好去處，在加上能住星級酒店之人基本都為揮金如土之輩，也就極大的促進了這些酒吧的發展，壹來二去，這裏居然成了S市最大的酒吧壹條街，繁華程度不亞於市中心，更成了S市的壹條獨特風景線。
　　擡頭看了看剛剛偏西的太陽，很顯然這裏還沒有到標準的營業時間，盡管各家酒吧均掛出了營業中的招牌，但整條街卻看不出任何活力，顯得死氣沈沈。
　　街上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匆匆經過的過路者，我看了看四周，徑直向街口的壹家酒吧大門處走去。
　　“妳好，請問妳剛才有沒有見過壹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跟壹個很高很帥但眼睛卻是盲的中年男人經過這裏？”我很客氣的向那家酒吧門口的服務生詢問著，如果風葉他們真的從這裏經過，那麽肯定會有人看見。
　　“漂亮的女孩子？”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的服務生用壹種很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有壹種在看同道中人的神情，“妳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幾乎S市壹半以上的漂亮女孩都會出現在這裏，妳要我怎麽回答妳啊……反正要找漂亮女孩子的話，妳來得不是時候，等晚上來比較好。而且我跟妳說，這幾天晚上這裏出現了壹個非常漂亮的極品，每天夜裏準時出現，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壹出現就只是壹個人坐在吧臺上喝悶酒，從來不理任何人的搭訕，很多人都碰了壁，也因此得了個稱號叫‘午夜冰女’，還有很多人打賭看誰能先搞定她……妳要是有興趣的話，不妨……”
　　“呵呵，謝謝妳的好意，我沒什麽興趣……”
　　看來他也把我當成壹般來這裏尋歡的人了，我隨手塞給了他壹張百元鈔票，這時候能讓他閉嘴的最好方法就是給他些小費了……盡管他並沒有給我什麽有用的信息。
　　壹拿到小費，對方立刻對我眉開眼笑，點頭哈腰道：“盡管我不知道您要找誰，但我會幫您留意壹下的……對了，剛才聽兩個客人進來時候無意中說起，似乎有壹個長得很帥的盲眼人進了這條街中部的‘黑色鈴蘭’酒吧，您不妨過去看看……說實話，我也覺得奇怪，我們這裏怎麽會有盲人來呢？”
　　長得很帥的盲人？我想符合這個條件的普天之下也只有蕭念蘭了。盡管盲了雙眼，但作為異體能力者，他依舊還是可以靠雙瞳的能力毫無阻礙的看清身邊的壹切。
　　再次給了那個服務生壹些小費，我快步向這條街的深處走去，大約走了五六十米的距離，我便清楚的看到我左手邊那掛著“黑色鈴蘭”霓虹招牌的酒吧木質大門。
　　推開酒吧的大門，壹個似乎剛剛睡醒的服務生哈欠連天的走了過來，我左右看了看，正對面壹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在吧臺處背對著我坐著，正是我要找的蕭念蘭。
　　我走過去坐到了他旁邊，他似乎發現了我，轉過臉對我笑了笑，招呼著調酒師給我上了壹杯我從來沒聽過名字的酒……當然，這並不代表這種酒很稀有，畢竟幾乎從來不喝酒的我很多酒的名字我都沒聽過。
　　“怎麽只有妳壹個人？我姐姐風葉呢？”我將酒杯推到壹旁，向四周看了看，出了零星幾個顧客以外，我似乎沒有看到風葉，甚至連個女人都沒有看到。
　　“妳姐姐？我不知道。”蕭念蘭端起自己面前的高腳杯，輕輕晃了晃裏面紅色的液體，淡淡道：“我是自己壹個人來的，並沒有遇到過風葉，不知妳的問題從何說起啊？”
　　“妳……自己壹個人來的？”我頓時皺起了眉頭，看他的表情並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這位先生真的是壹個人來的，而且已經來了很久了。”吧臺裏面的調酒師也來作證，我就不得不相信了。
　　可黑虎幫的人明明說看到風葉和壹個男人向這個方向來了，難道那個人不是蕭念蘭，而是另有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