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男朋友

周幼西聊著聊著就開始八卦，“說起來，妳的男朋友到底長什麽呀？怎麽也沒見過他來我們學校呢？”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多帥的帥哥，才配得上我們爾雅。”
江爾雅否認，“我沒有男朋友。”
“我不信。”周幼西用嘴努了努學校西門的方向，“那每星期學校後門，門衛室裏的禮物，是誰準備的？”
“壹個朋友。”
“得了吧。”周幼西反駁她，“有哪個朋友，每次送的禮物貴重無比不說，就連外包裝都選得那麽精致？”
“爾雅，妳醒醒，也只有我男朋友追我的那三個月，我才有過這種待遇，妳這兒都快壹年了。”
江爾雅沈默。
見狀，周幼西更是好奇，“那妳給我說說，那是個什麽樣的朋友。首先，我問妳，他是個男的麽？”
江爾雅答：“是。”
“很好。”周幼西直接下結論，“他在追妳。”
“很簡單啊，如果他不喜歡妳，為什麽要浪費這個時間和精力來對妳好呢？”
沈默半晌，江爾雅說：“也許他確實想追壹個人，但那個人不是我呢？”
周幼西反問：“那為什麽送妳禮物？”
頓了頓，江爾雅說：“我和他喜歡的人有很親密的血緣關系。”
周幼西：“妳確定？不應該吧，他如果真的想追別人，直接送別人禮物就好了呀，幹嘛這麽麻煩？”
江爾雅沒說話。
她在心裏想，也許，因為他是壹個溫柔人。
就像周幼西說的，林老師對學生壹直都挺好的。
轉眼，兩人到了寢室，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壹連幾天，江爾雅過得充實又疲憊。
大二的課程本來就比較多，難度也有所增加，接二連三的Presentation和實習，讓她分身乏術，不過忙起來也好，這樣就沒空想別的事。
夜裏，江爾雅趕完最後壹張PPT，收拾完桌子，準備上床睡覺，手機收到短信。
林盛南朝她賬戶轉了壹筆錢。
除卻正常上課，兩人已經快壹個月沒交流了。
江爾雅打開微信，找到林盛南的對話框，剛打算發信息，壹通視頻電話切入。
視頻那頭，大樓燈火通明，壹間壹間的格子鋪中，桌面的文件堆積如山，辦公桌前的女人舉著手機跟她打招呼，“爾雅，睡了嗎？我沒有打擾到妳吧？”
“君雅學姐好。”江爾雅握著手機，有些拘謹，“沒有打擾，剛準備睡呢，還沒睡。”
“是這樣的，”何君雅開門見山，“看了上次妳整理的卷宗材料，當事人覺得妳的邏輯不錯。現在他開了壹家公司，需要幾個商務律師助理，負責審核合同，搞壹些商業並購之類的，不知道妳有沒有意向試試？”
“這……”江爾雅遲疑，“我是當然願意去，就是怕水平不夠。”
“想什麽呢。”何君雅笑，“這事兒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妳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周六去面個試，我只是幫他找幾個學弟學妹，權當順水人情。”
江爾雅應下，“噢，好。”
“對了，”何君雅補充，“如果妳有同學願意的話，也可以壹起來試試，女孩子嘛，訴訟律師還是太累了，商務律師確實是個不錯的出路。”
江爾雅笑，“學姐這話說得可言不由衷，前天您在松江區法院的那場庭辯我看了，無罪辯護，非常精彩。”
何君雅嘆氣，“我這不是誤入賊船麽？”
兩人沒聊了會兒，宿舍便熄燈了。
周幼西聽了全程，表示周六要跟她壹起去面試。
黑夜中，江爾雅半晌睡不著，突然問：“西西，妳有沒有覺得，君雅學姐剛才說的話，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了？”周幼西睡意朦朧的嘟囔，“給妳介紹工作還奇怪。”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那些話不應該是她說的。”
畢竟，桑大法學院近三屆的學生都知道，何君雅是對公平正義有那麽強烈信仰的壹個人，也特別熱愛自己的事業。
這樣的人怎麽會說出“訴訟律師太累了”這種話呢？